“木阿木,你今天的收成不错啊!”
“哈哈,运气好,捡着了两个逃进树林里的漂亮小人儿。”
“喝,瞧这衣服,木阿木,你不分点给我们可说不过去,我们可没少给你肉。”
“木阿木发啦,要什么有什么啦。”
……
当瞿瞳被木阿木扛进一处小小的村落里时,这个只有十几座木头房子的村子顿时热闹了起来,十几个妖怪一边羡慕地说着讨喜的话,一边找机会时不时捏一下瞿瞳身上的衣服或其他部位,搞得他别扭得面红耳赤,只能忍着木阿木身上难闻的体味将头紧靠在木阿木背上。
“这帮该死的妖怪……”瞿瞳在心里羞愤道,对不时触碰到他身体的大手感到非常恶心。忽然间,他心里一惊将视线转向了菁姐,却发现她除了装出来的抽泣外并无其他变化。
“不一般啊……”瞿瞳忽然觉得菁姐的经历恐怕比自己想到的要复杂得多,不可能只是像她说的那样从小在族里长大,一直活得很惬意。当然,也不是没有另一种可能,只是瞿瞳不认为菁姐会是那样的妖怪。
木阿木见周围妖怪都围上来占自己便宜,便一边笑嘻嘻地骂着脏话警告他们一边加快步伐冲出妖群中,身手敏捷地躲入自己屋内,“啪嗒”一响就把大门紧紧关上,将妖怪们挡在门外,惹来一片骂声。
“哈哈,这下子可以好好问你们话了。”
木阿木随手将瞿瞳和菁姐扔到地上,找出火种燃起火炉,不仅赶走了盘踞在屋内的昏暗,也让趴在墙外的妖怪们能清楚看到屋内的状况。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此时屋外的妖怪们都很安静,不复之前的吵闹。
趁木阿木找水喝的空当,瞿瞳偷眼看了会四周想:“这些妖怪倒是挺守规矩,这样一个四面漏风的木屋,他们也能忍着不冲进来将我和菁姐抢走。还是说,不进来抢是因为木阿木会与村人分享我俩?”
瞿瞳一想起进村时那些妖怪们的亢奋模样,心里就一阵阵发寒。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但他已经不想再同这些妖怪待下去了。可让他在意的是,菁姐仍在继续着她的表演,也就是说菁姐还想通过这些妖怪知道些什么,这使得瞿瞳不得不继续忍耐下去。
“喝水吗?”木阿木拿着两个不知用什么东西做成的黑褐色圆桶坐到瞿瞳和菁姐面前问。
菁姐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蜷缩着身子紧紧抱住两腿,眼泪始终在眼眶里打着转。
“你从哪里来?”木阿木咧着嘴笑问道,手突然间碰了下菁姐的小脚,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菁姐往瞿瞳那缩了缩身子:“外面……”
“外面是哪里?我们很久没出去过了,你家在哪?”
“赤石国……”
“哦,知道,在西边,哈哈,你家里还有人吗?”木阿木拿起本来是要给瞿瞳的圆桶,将里面的水喝掉一大半。
“……有……你能放了我们吗?我会给你钱,很多很多钱……”菁姐哭丧着脸挤出一副笑容说,看得木阿木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赤石国一直在打架,木阿木不笨,你家的人一定死光了。看你的衣服鞋子,都烂了,脏脏的补都补不了,哈哈。”
“我没骗你,真的有人……求求你放我们走吧……”菁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这演技听得瞿瞳是万分佩服。
“你们都是木阿木的……”
此话一出,本还保持着安静的妖怪们顿时不干了,一个个大喊大叫着的要抢走木阿木的猎物,吓得他只能“嘿嘿”傻笑着一边道歉一边保证用几次就分享出去。
“一群野兽,原始人!”瞿瞳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道。当然,如果他知道木阿木的打算是先吃他,再慢慢享用菁姐的话,他一定会立即跳起来让菁姐把他们统统狠揍一遍。
幸好木阿木没说啊。
“你家没人啦,这个男的也傻啦,就住这吧,森林里到处都是大妖怪,会死的。住在这有吃有睡,还能生孩子,不好吗?好啦,等明天木阿木和伙伴们一起去抓许多动物来,晚上就成亲,哈哈。”
木阿木自顾自说完,伸手捏了把菁姐的脸,然后就一边喊着“木阿木要有小木阿木啦”一边跑出去和妖怪们闹成一团。屋内,菁姐的哭声更加响亮了。
当屋外再也没有妖怪看瞿瞳和菁姐后,菁姐的哭声慢慢低了下去,就好像哭累一般最终没了声音。这时,觉得已经可以交谈了的瞿瞳刚想问菁姐有什么打算,就只见菁姐举起身前的圆桶开始大口大口地喝桶里的水。
“……菁姐,你没事吧?”瞿瞳担忧不已地看着喝水的菁姐,担心她是不是哭着哭着突然间就哭傻了,居然开始喝这种来历不明的水。
“呵呵,我怎么会有事呢?”菁姐放下桶,转身看着瞿瞳说,明媚的笑容里哪还有一丝悲伤模样,就连原本通红的眼圈也消退得不见踪影了。
“那你干嘛喝这水啊,万一里面有毒怎么办?”
“放心啦,这木阿木虽然是个笨妖怪,但好歹也是个妖怪,怎么会自己找毒吃呢?这只是泉水和树汁而已。要喝吗?味道还不错哦。”
自从开始喝药后,瞿瞳就对一切黑色的汁水不带有好感,也不管它本身是黑的,还是器皿是黑的。因此他毫不犹豫拒绝了菁姐,同时问她是不是有其他打算。
“没啊,这不是您希望的吗?”菁姐的回答让瞿瞳一阵心塞。
“你真的没有其他打算,或者想问的问题?”
“一些山野小妖,有什么值得问的?对了,您觉得我的演技如何?”
“很好,把我也骗过去了。”
瞿瞳苦笑着摇摇头,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自己更傻的人了。
“您已经开始厌烦了吗?”
“从我被人摸开始就烦的不行。”
“呵呵,这可是您自己的疏忽。我呀可是一直控制着妖气让他们碰不到我哦。”
菁姐忽然调皮地笑了起来,让瞿瞳惊觉她现在的心情比之前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放松,也让他想到或许妖界才是妖怪们最喜欢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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